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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沒有一招斃命的毒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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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沒有一招斃命的毒藥

江墨住的院子,一間簡單的一進院子,左右兩邊皆是一排武器架,中間便是江墨平日練武的場地。

偌大的院子裏,除了那棵早就種下的梧桐樹,另一邊種著海棠,將將冒出新芽,目光掃過,刺得蕭時慢心中一痛。

前世江墨入府後,便被安置在這一方院子中,話極少,問他要添置什麽東西,也只是搖頭。

後來跟著府中的武師傅學藝一年後,才向蕭闊提出要在院中布置武器架。

他難得提要求,蕭闊大手一揮,不僅在院子兩旁添置了武器架,上面還擺著長槍、短刀、弓箭等各式武器,任他耍玩。

蕭時慢本就覺得江墨長得好看,又對他的身世好奇,便總跟在他後邊問東問西,一起上府學,一起練武,即便江墨很少搭理她,她也樂此不疲。

江墨的生活除了練武溫書,便是吃飯睡覺,蕭時慢想給他單調無趣的生活裏添些色彩,於是便在他這空蕩蕩的院子裏種了海棠。

可惜她只會種,不會養,海棠樹種下沒幾日,便枯萎了,她束手無策,最後還是江墨請教了府裏侍弄花草的下人後,悉心料理,才將海棠樹救回來。

後來蕭時慢還想再種,被江墨制止了:“你再種,我可不管了。”

本來她種樹也是為了讓江墨的生活裏有些別的趣味,既然他張口回絕,蕭時慢也識趣,沒在他院裏再種別的。

此後,蕭時慢反而更愛來找江墨,因為他發現,每天,江墨都會給海棠樹除草、澆水、施肥,將海棠樹照顧得極好。

他珍視她種的樹,蕭時慢心中簡直樂開了花。

那些歡喜,如今都變成了一根根利刺,曾經有多少歡喜,現在心中就有多少痛,以及厭惡。

恨不得砍了那棵海棠樹,恨不得沒有那些過去。

蕭時慢別過眼,卻發現舉目皆是熟悉的場景,令她避之不及。

她加快腳步,率先父親進了主屋。

蕭闊見她跑上前去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,心道:這副見情郎急切的樣子,還說不想嫁。

屋內,蕭時慢入內時,江墨正好從裏間出來,外裳隨意披著,更顯得他長身玉立,平日裏束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只用一根發帶隨意綁著,神色平和,比平日裏少了幾分淩厲和疏離。

“嬌嬌,你來看我了。”江墨噙笑,壓下心底見到蕭時慢後瘋狂升騰的欣喜,柔聲說道。

蕭時慢微微側目,沒有答江墨的話,反而問他身後的李春:“師父,他的傷如何了?是否能出門?”

“這位公子長年練武身體底子好,本來恢覆就快,照常上藥清潔,平時出出門,不僅無甚妨礙,還更利於傷口覆原。”李春回道。

“墨兒的傷真的無礙了?”從外面進來的蕭闊正好聽見李春的答話,又恐會錯意,問道。

“無礙,平日裏還需多走動,不易久拘床榻。”見來人身形高大,不怒自威,李春便猜到,這位是鎮北王,遂恭敬拱手道。

“爹爹,你可聽見了,要多走動,悶在屋子裏反倒不好,神醫說的話。你總能放心了吧!”蕭時慢轉頭看蕭闊,眼中亮瑩瑩的。

蕭闊被蕭時慢的情緒感染,卻不好在初次相見的李春面前失了威儀,正色道:“既然如此,若墨兒願意,那便應了你了。”

見蕭闊還要問過江墨,蕭時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鼻頭,心中不滿。

江墨聽有事征詢他,接過話頭道:“王爺,只要江墨能做,在所不辭。”

聽到這話,蕭時慢翻了個白眼。在所不辭?在所不辭恩將仇報背叛蕭家?

若不是父親在這,她早就忍不住懟過去了。

蕭闊對江墨這個女婿滿意至極,笑著輕輕拍了拍江墨沒有受傷的肩膀,道:“馬上就要清明了,本該由我帶著你們去祭拜嬌嬌母親的,如今你們婚期在即,家中事務一團亂麻,我脫不開身,只能你同嬌嬌二人一起去吳山祭拜,你可願意?”

“我願意。”蕭闊話音剛落,江墨便張口應下,生怕他慢了一瞬,蕭闊就要收回決定一般。

“既然如此,你們明日便出發吧。”見他願意,蕭闊笑呵呵說道。

“這麽著急?”蕭時慢與江墨兩人同時發問。

蕭時慢仿佛沾了晦氣般,不著痕跡地將她與江墨的距離拉開,對蕭闊道:“父親,我回去準備行李,爭取明日早些出發!”

“嗯,把墨兒的一並準備了,他傷重,你多照顧著他些。”蕭闊撫了撫胡子,朝蕭時慢揮了揮手:“去吧去吧,你折騰一日了,我見著都累。”

蕭時慢走後,蕭闊才從懷中取出一瓶傷藥,送到江墨手中:“墨兒,你本就傷著,奈何嬌嬌將這王府攪得雞飛狗跳,非要央著我同意要你與她同去吳山,實在委屈你了。”

“這傷藥乃宮中禦賜,對刀劍傷有奇效,你先拿去用著。”

“王爺,這點小傷,用這麽好的藥,浪費了,您留著吧。”江墨推辭道。

宮中禦賜的傷藥,用材上等,極為珍貴,送到這邊疆,一年也不過十瓶,蕭闊自己都舍不得用。

“休要推遲,吳山路途遙遠,不必王府中養傷安逸,若有個差池,傷了根本,日後如何保護嬌嬌。”蕭闊嚴肅道。

說起保護嬌嬌,江墨的眸色暗了暗,心中愧意叢生。前世,他便沒有保護好嬌嬌。

有幸重來一次,他萬不能再讓嬌嬌有閃失,做到這一步的前提,便是要保護好自己。

江墨便也不再推辭,接下藥瓶:“多謝王爺厚愛。”

見江墨收下,蕭闊的心中才寬慰了些。畢竟他身上這傷,是因女兒而起,如今,因為女兒任性,還要帶傷長途跋涉,面對江墨,蕭闊心裏多的是心疼和愧疚:“墨兒,嬌嬌被我嬌宗安了,委屈你啦!”

“無礙,打打鬧鬧正常。”江墨語氣平淡道。

“這也叫打打鬧鬧正常?”蕭闊指著他的傷口道。再偏一點,便傷及心脈了。

“嗯。”

你就寵她吧!

蕭闊面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心裏卻高興。

另一邊,蕭時慢心情好極了,畢竟不花什麽力氣,就讓蕭闊同意了她與江墨同行吳山。

粗粗用過些點心,便風風火火地同小六一起收拾起行裝來,光是蕭時慢的衣物用品,就整整裝了四個箱籠。

“郡主,墨公子的行李是否也一並收拾?”小六正埋著頭收拾,想起江墨,擡頭問道。

“不必管。”蕭時慢只收了幾件她最喜歡的衣裳首飾,便累了,此刻正倚靠在美人榻上,翻開地志書,聽小六問起江墨,想也不想就回了。

*

翌日,蕭時慢起了個大早,梳妝洗漱過後,便風風火火去了江墨的院子。

當然,她不是去找江墨的,而是去找李春。

到了江墨的住處,兩人正在院中靜坐吐納,蕭時慢進入院中了也紋絲未動。

前世江墨也有晨起靜坐吐納的習慣,蕭時慢過來找他,有時會學著他陪他靜坐,有時會耐不住性子,捉弄他,讓他靜坐不成,和她一起比試玩鬧。

如今,蕭時慢卻對江墨視而不見,走到李春跟前蹲下,輕聲道:“師父,跟我來,急事。”

李春眼眸微微睜開,瞟了江墨一眼。

蕭時慢以為李春在擔心江墨責怪,又輕聲道:“師父無須擔心,在這北疆城,除了我爹,沒人能越過我去。”

而李春則瞧見江墨微不可察地朝他點頭,方才起身跟著蕭時慢出去。

出了院子,蕭時慢又帶李春往外走了一段,遠遠朝往江墨院內瞧了瞧,見他還在靜坐不動,才對李春道:“師父,我今日便要出發去吳山,此行許久才歸,你有沒有什麽毒藥,能夠見血封喉、一招斃命的,我帶在路上研究研究。”

李春一怔:“你對醫藥一竅不通,要這麽烈性的毒藥作甚?你可別什麽都沒研究出來,便把自己毒死了。”

“要不你再給我一本醫術,我對照著學,俗話說得好,千學不如一看,千看不如一練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李春略一思索,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,遞給蕭時慢:“這個你拿去,你可要仔細了,手上若有傷口萬不可觸碰,一旦入體便會中毒,屆時四肢麻痹、七竅流血、陷入昏迷,麻煩得很。”

這不正是我想要的?蕭時慢一把奪過李春手中的毒藥,收入袖袋中:“師父,我曉得了,你放心吧,待我回來時,必定分析出這□□,研制出解藥。”

“對了,我不在府中這段時間,你可到府中的藏書閣解悶,我父親雖不愛看書,但我母親喜歡,他便為她收盡天下藏書,裏面應有盡有。”蕭時慢說道。

前世,李春與蕭時慢相遇時,已經時日無多,最後那短短半年,因蕭時慢無心學醫,於是李春大半的時間,便是在藏書閣中度過。

末了,還對藏書閣相見恨晚,稱若能早日看到這些藏書,他的醫學造詣不會止步於此。

“不用了。”李春淡淡說道:“王爺放心不下江墨的傷,讓我與你們一同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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